Friday, August 22, 2008

谈何容易?

奥运金牌梦破灭, 许多人怪罪于李宗伟打得太烂, 让林丹两局直落轻取之。

有者说"林丹佔天時地利优势", 有者道"宗伟体力耗尽"。

我不是羽球教练, 亦非体育版记者, 不敢妄下评论。但是,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 : 李宗伟决赛的处境与心理状态, 我理解, 且深深地体验过。

1988年,我是马大中文系学生。那年,马大华文学会主办第一届全国华语大专辩论比赛。马大身为主办单位,将派两支队伍参赛,即马大A队及马大B队。

较早前,曾经是槟州中学生华语辩论赛冠军队代表的我,在中文系的辩论会上因表现不错而被选为马大A队的代表。

举凡马大生都知道, 纯中文系生组成的马大B队的实力比马大A队强得多, 但是却在半决赛中不敌理大(该队的结辩是郭素沁!)。B队输了,A队这匹黑马竟然告捷称冠。

实际上,马大A队在第一场比赛上差点就让我给拖垮。

先说我的队友,三位来自法律系,另一来自理学系。

这是第一届,由马大主办,比赛场地在马大,马大辩论队可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势。马大的如意算盘原本是:决赛马大A队打马大B队,自己人打自己人。

第一场,马大A队决定由我当主辩,三位来自法律系的队友分别当一辩、二辩及结辩。身经百战的我,多日不眠不休的备战已饱受压力,但是更大的压力是来自三位口才了得的队友及马大师生的冀望。

果然,轮到我发言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主辩稿我已背熟,但是头脑、舌头、眼睛等似乎都在我的掌控以外,我实在无法让它们听我的使唤。最终,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拿着稿照背。我的心仿佛被巨石压得即将窒息,我的脑海中出现的不是之前背熟的稿,而是“一定要赢”、“不可以输”等。我甚至不晓得我是怎样站起来,如何做下去的。幸亏队友们很强,在他们的“抢救”之下终挽回大局。

这场比赛是我人生的转捩点,它使我领悟到我的弱点:我无法承受重大的压力!

原本要攻读政治系,立志要从政的我,在赛后不得不重新规划我的将来。( 感激辩论赛,使我没有成为“政客”,不然308政治大海啸过后不知何去何从!)

我当时背负的是千余名马大师生及马大支持者的冀望,但是李宗伟背负的则是全国两千三百万人民的冀望!(个人认为: 百万奖金何尝不是另一种压力?!)虽然经过随团心理医生的辅导,但是谈何容易啊!林丹的确技高一筹,但宗伟的惨败许多时候是由于自己频频失误。频频失误的 原因是 — 被压力打跨。

冷眼旁观,你固然可以“冷静”地作出分析与批评,搬出一大堆理论;但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宗伟,安能感受宗伟之压力”?

Sunday, August 3, 2008

红楼梦醒时

上周末参加了第六届《红楼梦》国际学术研讨会。

研讨会在位于吉隆坡最繁荣的星光大道-- 五星级千禧大酒店举行。

也好,感觉最近自己一点文学的气质也没有,趁这两天走入古典文学的殿坛,洗去“铅华”。

发表论文者是来自来10个国家和地区的三十多名学者,其中不少是著名的红学专家。

两天会议的学术含量很高,让从文学走向社会学的我有些“缺氧”。听了几场过后,已从大观园走入梦乡。

最叫我影响深刻的,是研讨会工委会顾问兼马来亚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协会会长丹斯里陈广才的主题演讲 -- 《马来西亚红学研究的展望》。

丹斯里自小学开始对《红楼梦》一读钟情,再读倾心。他对《红》的版本研究甚具心得,对各个版本名称、年份更是如数家珍。

听了丹斯里的演讲,我倒得觉得他弃文从政,当真“不务正业”。

或许,这叫“人各有志”。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当许多朋友还以为我在中文系“学文”之际,谁知我已一脚踩入族群政治的泥沼。

可能是我的红楼梦太短,太快醒来了吧!